劉謙小女友 李蘊寫真桌布照片圖片

35歲魔術師劉謙傳出與小15歲的李蘊有新戀情,兩人被拍到十指相扣現身機場,媒體上前詢問,他害羞表示互動良好,希望現階段別被破壞把對方嚇跑了,李蘊被問到劉謙帥不帥?她直說:「帥」!

據蘋果日報報導,劉謙前(24)日到桃園機場接機,見到美麗加人迫不及待拿起相機拍攝倩影,會合後,他貼心為女友拿行李,對方也順勢如小鳥依人般靠上去,可見兩人濃情密意藏不住。

劉謙承認和李蘊是在約3個月前因參加香港無線電視台《魔法擂台》錄影合作認識,還讚女方漂亮;上個月,李蘊在微博上不斷po上照片跟粉絲分享,還大讚他的魔術太厲害:「勁呀!」顯然被他出神入化的魔術迷倒。

今(27)日剛滿20歲的李蘊曾參加歌唱比賽被經紀人發掘,加入少女組合Cream踏入歌壇,4年後團體解散,她則單飛出片、拍電影,去年出版第一本寫真《李蘊Renee》大秀32B、23、34纖細身材。

原文: 劉謙施展魔術把嫩妹 李蘊大讚好勁!  | NOW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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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女逼爽約男友下跪 怒摑44巴掌

悍妻呼42巴掌 還自稱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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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秒起床法 省時) 治賴床有撇步?

[Nownews影劇中心/綜合報導] 妳身邊的另一半是不是經常愛賴床又很難叫醒呢?日本綜藝節目《超省時生活》就做了能讓身旁的「阿娜答」馬上清醒的「魔法話語」,這項實驗有效樣本99人,其中有81人真的被叫醒,成功率高達8成,究竟是哪句話?先來賣個關子吧!

首先實驗對象是喝醉酒就會在沙發倒頭大睡的老公,不管老婆怎樣輕聲細語的要把老公叫醒,偏偏就是醒不來,這時太太使用了超省時妙招,說時遲那時快先生可是馬上從睡夢中驚醒。工作人員訪問為何會這樣「輕易」的醒過來?老公回答「突然被嚇到」。

接下來是只要睡著就很難再被叫醒的丈夫,當老婆大人說了「那句話」,先生馬上睜開大眼說「真的嗎?」事後這位先生說感覺很像聽到「119」或「110」。

接著實驗在男友身上,一聽到時先是被嚇醒,接著下意識手馬上去握住手機;再來則是試驗外國先生上,一聽到這句「魔法話語」也是馬上從床上跳起來,還向老婆「全招了」問說「看到照片」了嗎?

哇!傑克真的是太神奇了,到底是哪句話呢?答案揭曉是「我看過你的簡訊喔」,其實是運用一般人不想被看到簡訊的強烈心理因素,因此多數人聽到都會慌張的醒過來。

根據統計,在99人中,有46人會先找藉口,說「誤會了」或解釋對方只是同事,而有24人則是會「道歉」,另外有2人居然直接「下跪」,只能說男人的簡訊真的藏了很多「秘密」,不管是真是假博君一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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唸你 Kuso版

「鬼才大師」劉家昌之子劉子千的《唸你》MV,因為平板式的鴨嗓唱腔加上過時老派的MV,連日來遭到網友狂轟,繼網友改編「酸你」或改配卡通「海綿寶寶」連《藍色蜘蛛網》主持人盛竹如某段口白也成了題材後,現在網友又推出新力作「《念你》之打破螢幕」,堪稱是最好笑版本。

劉子謙新歌MV《唸你》在網路上引起熱烈迴響,被批有如魔音傳腦,而網友也紛紛搞起Kuso,不僅搭配上海綿寶寶卡通畫面,連《藍色蜘蛛網》也成了題材之一,現在更有網友將這首歌搭配上搞笑影片,影片中男主角一聽到《唸你》,馬上嚇得打破電腦螢幕,讓看過的網友笑說,這是最強版本。

原文: 網友推最新力作《唸你》之打爆螢幕 堪稱最好笑版本

唸你之打爆螢幕

唸你之海綿寶寶

唸你 唐三藏版

劉子千- 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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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了沒 瑋瑋(張家瑋) D奶寫真圖片照片

正妹資料

姓名:張家瑋

暱稱:瑋瑋、小綠、幸運

英文名:Winnie

生日:11月9日

星座:天蠍座

血型:A型

身高:158公分

體重:42公斤

三圍:32D、26、33

學歷:樹德科技大學-表演藝術系

喜歡的:和姐妹們逛街購物、不可錯過的電影、美食當前先吃了再說、沒事就發呆、沒事就當個睡美人、沒事就宅在家當個清潔阿姨、悲傷的音樂總是最耐聽

討厭的:長不高、自大、忌妒心太強、沒愛心、花心鬼、大嘴巴

關於我:善變、急什麼、易怒、美白針、誠品、想長高、瑜珈、窩在家、素顏、最愛家人、自助餐、麵包、日本飯、法國兔、酒精、咖啡因、love live小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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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的遺書

一天有位阿伯來到淡水站的詢問處,拿著一包用牛皮紙袋裝的東西,很慎重的告訴站長說:「這一包是我的遺書,等一下我太太會來拿,麻煩你幫我交給我太太。」

站長想說好啊,幫旅客做服務是捷運的精神,幫忙轉交東西有什麼困難的,就答應了。當站長回過神來什麼 是遺書時,這位阿伯已經刷了票進站去了。由於當時距離淡水線發生旅客自殺事件才沒多久,站長心想這下完蛋了,這位阿伯連遺書都寫好了,可不要做出什麼想 不開的事情才好,萬一阿伯真的跑去臥軌了,那站長可要為了自己疏忽 放阿伯 進站而愧疚一輩子,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

所以站長趕緊衝上月台,結果不 見阿伯的身影!顯然已經坐車跑掉了!可能是要找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去了結自己的殘生吧!站長第一時間趕緊以無線電呼叫行控中心報告這個緊急狀況, 行控中心接到這個訊息也全部緊張起來,除了呼叫全線列車注意是否載有長得像 那位阿伯的可疑乘客,還發動全線的站長到車站各處尋找阿伯的身影,連在線上巡邏的捷運警察都全體出動去找那位阿伯。

隨著時間的過去,各站、各列車及巡邏員警逐一回報無發現,阿伯的太太也一直未出現在淡水站,行控中心主任的心 一 直 往下沈,心裡擔心著會不會下一次回報就是不幸的消息呢?這時站長想說, 阿伯的遺書中可能會有相關的線索,也許可以找得到人,於是打開牛皮紙袋,發現裡面裝的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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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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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片楓

第一次遇見阿勇仔,是在AIDS病房那個老舊,陰暗,帶著霉味的角落。
AIDS病房?沒錯,就是實習醫師抽籤時的籤王,大家最不願意去的地方。雖然接受了那麼久的醫學教育,可是當一旦必須面對承受HIV病毒感染的威脅時,   什麼醫學倫理,希波克拉提斯誓詞,一概與AIDS抵觸無效。實習醫師們抽到這支籤時,一定頓時滿堂鼓掌喝采,因為籤王又少了一支。

不要拿「醫師應該不分病人疾病的付出照護」來教訓我。
如果醫師真應如此,先請那些在醫學中心位高權重的大教授們教導我
為什麼不把這些免疫系統受損,極易受感染的病患搬進嶄新的醫療大樓,而要將他們藏在舊建築陰暗霉溼的角落?

     如果醫師真該平等的對待病患,請先告訴我有沒有那一家教學醫院,
願意把 AIDS病房擺在專供服侍達官顯要的VIP病房旁邊?如果沒有,就請先扯下所謂醫療道德的光環。而我,就是那個使得滿堂喝采,抽中籤王的傢伙之一。

     剛踏進AIDDS病房時,真的覺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好像連一張紙一支筆都沾滿了病毒。      就在明知不會如此被感染的理性與非理性的憂慮之中,來到了阿勇仔的床邊。      看見的正是一副想像中AIDS病患的軀體:瘦削,蒼白,虛弱,最重要的是,眼底的絕望與冷漠。

     經驗告訴我,病患可以瘦削,可以虛弱,但是一旦眼神中失去了生命的光采,就真的即將失去一切。 「你好,我是這兩個星期負責照顧你的醫師,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找我……」

     扮著例行公事的職業笑容,我開始了和自己醫療生涯中第一個AIDS病患的對話。      阿勇仔的反應正如我自他眼神中的揣測,一樣的冷漠、忽視,與自我隔離。而我也照本宣科的完成了對他的例行檢查與巡視。 回到護理站,翻開阿勇仔厚厚一疊的病歷,習慣性的翻開第一頁,
想要細細的探索每一位病患的病史。

     「你在看阿勇仔的病歷啊?」一位護士同仁探過頭來。
「那麼一大疊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正抬起頭想回應她的好意時,迎面走來一位面貌秀麗,打扮入時的少婦,帶著親切的微笑,熟稔的和工作中的護理人員點頭招呼,然後對著我說:

「您就是現在照顧我先生的醫師嗎?我先生要我謝謝您,他說您打針(靜脈留置針,即一般俗稱軟針)的技術不錯,一針就打上,而且不會痛…」

     我根本不知道她先生是那十幾位病患中的那一個,但還是反射的浮現應酬式的笑容回應她。

     「你不知道她是誰?」剛才那位護士小姐詫異的問我。

     「她就是你手上那本病歷的主人,阿勇仔的老婆--勇嫂仔啦!」

     「很漂亮對不對?而且氣質好好,對我們又都很客氣……」
她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一絲好奇。

     「才不像其他AIDS病患的家屬,要嘛不是把病人丟在這不聞不問,
就算偶爾來也怕得要死,一個個躲得遠遠的……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勇嫂仔會這樣死心塌地日以繼夜的照顧患了AIDS的老公吧!」

     我一面點頭,一面看著翻開的病歷首頁--『IVDrugabuse(靜脈毒癮)』

     看見既往病史上的這幾個字,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靜脈注射毒品感染的啊?」帶著一絲不解,
我偏著頭問著那位曾經是年度醫療奉獻獎得主之一的護理同仁。

     「唉,算了算了,還是我跟你講比較快,省得你去看那厚厚一大疊病歷……」

     於是,接下來半個鐘頭,我專心聽著我的第一個AIDS病患--
阿勇仔的病史和屬於他的故事。其實阿勇仔原來是個白手起家,肯拼肯幹的有為青年。從黑手做起,到汽車零件買賣,阿勇仔在短短幾年內,創立了屬於自己的事業。 意氣風發的阿勇仔,乘著泡沫經濟的順勢,很快的累積了自己的財富和社會資源,加上人長得又高又帥,阿勇仔當時真的是商場逢源情場得意。天性豪爽耿直的阿勇仔從來不會忘了過去的朋友,朋友只要有困難而來向阿勇仔伸手,阿勇仔幾乎都是傾力幫忙。      可是隨著泡沫經濟的幻滅,阿勇仔的生意一天比一天難做,
事業也開始面臨危機。

     當他開始需要朋友的幫忙與協助時,些以往他救助過的所謂朋友卻一個個冷言冷語相向。阿勇仔不得已只好轉向地下錢莊週轉,而地下錢莊吸血鬼般的利上滾利卻壓得阿勇仔更喘不過氣來。

     終於,阿勇仔的事業就在這些朋友的袖手旁觀與地下錢莊的虎視眈眈之下垮了。而阿勇仔也在遭受朋友背叛與初嘗人情冷薄之後開始自我放逐,不久之後,便在地下錢莊那票人的慫恿之下染上了靜脈毒癮。而勇嫂仔就是在這種情境下認識了阿勇仔。說勇嫂仔是阿勇仔生命中的天使真的一點也不為過。 據說他們認識的時候,阿勇仔真的非常的墮落潦倒。可是勇嫂仔卻能看穿在那一面滿受創傷的銅牆鐵壁之後,阿勇仔依然擁有那顆善良純潔的心。

     天使般的勇嫂仔就這麼一點一滴的熔化了阿勇仔,也重新燃起了阿勇仔對生命的希望與自我的肯定。就在勇嫂仔的鼓勵與支持之下,阿勇仔重回最拿手的黑手工作,打算東山再起。當然,你可以想像,遇見這樣重新照亮自己生命的人,阿勇仔很快就瘋狂的愛上了勇嫂仔。

     勇嫂仔沒有拒絕,只是要求阿勇仔在向她求婚之前,先完成一件事──戒毒。

愛情的力量是如此的偉大。

     當阿勇仔聽見這個條件之後,短短三週內,就把多年的毒癮戒得一乾二淨。沉醉在愛情的滋潤與重生的喜悅,阿勇仔似乎又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對未來滿懷憧憬的阿勇仔,更是日以繼夜的苦幹實幹,很快的就又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小店面,而勇嫂仔也在這個時候,答應了阿勇仔的求婚,願意在人生的旅途上和他相扶持這世界的一切,在阿勇仔的眼中似乎又變得如此美好……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著結婚的一切時,婚前健康檢查的通知卻告訴阿勇仔,他已經遭受了HIV病毒的感染。任何人都可以想像,這對阿勇仔和勇嫂仔是多麼大的打擊。生命中即將綻放的花蕊就這麼被連根拔起……

     但是,勇嫂仔只是淡淡的對阿勇仔說了一句:「沒關係,我陪你。」

     在沒有任何親友知道事實的情形下,他們倆還是大宴賓客的結婚了。
婚後不久,阿勇仔就病發住院。

     在AIDS病房進進出出了好幾次,卻是一次比一次瘦削和衰弱。每次病況改善出院後,據說阿勇仔都還是不眠不休的工作,想把握住剩餘短暫生命中的每一秒,為他和勇嫂仔共築的家園多奠下一分基礎,卻又禁不起過度的勞累而再度病倒住院。 這次入院,阿勇仔的病況比以前都糟,沒有人知道他是不是還有機會出院。 勇嫂仔一如最初瞞著夫家和娘家所有的親友,只告訴他們阿勇仔得了肺炎,卻得面對夫家長輩們的閒言冷語,說勇嫂仔八字不是剪刀柄鐵掃帚,就是狐狸精,不然那有好好一個壯碩的大男人結婚不到三年就瘦得不成人形,而且連個子兒也生不出來。

     不僅如此,勇嫂仔還是要獨自擔負起店裡的一切打點,期望能早日將地下錢莊的欠債還清,不要再被滾雪球般的利息拖累。「但是…」我打斷護士小姐的話,總覺得心裡有個好大的疑問。「為什麼勇嫂仔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過?」

     「誰說她不難過?」護士小姐張大了眼睛說。「其實勇嫂仔常常在阿勇仔睡了之後,半夜偷偷跑來護理站掉眼淚。

     只是勇嫂仔告訴我們說,儘管她為了阿勇仔背負了這麼多,可是她知道阿勇仔曾經為了她振作,為了她付出,就算阿勇仔今天因為毒癮染上AIDS,只要當初阿勇仔願意為了他們的愛而勇敢戒毒,那就夠了……」

     我忽然啞口無言以對。

     想像著勇嫂仔在阿勇仔剩餘的一分一秒中,依然如和煦的春陽般溫暖著阿勇仔,卻把艱辛孤寂的寒冬留給自己。「那就夠了……」簡單四個字,可是卻真的好深好深……

     那天之後,每天例行查房時,總免不了多看阿勇仔一眼。說不上是特別關心,卻比較像是對他們所付出與曾經經歷的一切致意。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阿勇仔的病況卻是一天比一天嚴重。我到阿勇仔床畔去探視他的次數也愈來愈頻繁。

     隨著靜脈注射的增加,阿勇仔手腳已經快找不到可用來打針的血管了。      每次靜脈留置針需要更新時,總要翻來覆去找遍全身,才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可以打針的地方。 一天下午,當我已經費了快半個小時,卻依然找不到一處可以打針的地方時,阿勇仔忽然平靜的對我說:「不用找了,我不想再打針了。」

     我驚愕的抬起頭,望著他那空洞冷漠的眼神與深陷瘦削的雙頰。
「為什麼?」我理所當然的問他。

     阿勇仔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反問我一句:「你看我最快下星期會不會死?」

     我愣住了,不知道要如何回應這樣的問題。

     「其實我真的好恨好恨……」阿勇仔望著窗外初秋湛藍的天空,淡淡的說。

     「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吸毒,為什麼要墮落;恨自己為什麼要拖累自己心愛的老婆;恨自己為什麼不趕快死,不要再麻煩大家……」

     我不想說一些虛偽矯情的安慰,因為阿勇仔和我都知道他一定會死,而且很快。不想安慰他的另一個原因是,在那一刻我忽然發現,如果我是阿勇仔,如果我也必需面對自己心愛的人承受這麼重的負擔,我可能也會說同樣的話……

那天阿勇仔開始拒絕任何的治療,也不再願意進食。 不管勇嫂仔如何勸說,阿勇仔還是一樣的冷漠及堅決。勇嫂仔哭著跑來找我們,希望醫師或是護士們能去勸勸他。

     「哎,我看還是你去好了,阿勇仔好像比較願意聽你的……」
護士小姐拍拍我的肩膀。

     「我去?」當一個醫療人員發現,如果他站在病人的立場,
也會作出相同的決定時,

     又怎能很虛假鄉愿的期望並說服病患繼續接受病毒的折磨,
只為了社會主流價值向來認為,

     醫療人員就是應該鼓勵病患勇敢的活下去,
不管他們精神或肉體上已經遭受多少折磨?

     在走到阿勇仔病房的短短幾步路上,我努力的思索著這個問題……

     「嗨!他們說你都不吃飯,不吃藥,也不打針了?」

     我走進阿勇仔的病房,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的床緣,很輕鬆的對他說。阿勇仔撇過頭,十月初過境的伯勞在尚未轉涼的初秋,沐著午後的陽光,吱吱喳喳的在枝頭上雀躍。

     「她們叫我來勸勸你,說你可能比較聽得進我的話……」阿勇仔還是不發一語的凝視著窗外。

於是我若無其事的說:「可是我覺得好為難耶!因為我一直覺得,
如果我是你,我應該也是會這樣做……」

     阿勇仔這才瞪大了眼睛,詫異的回過頭來。「為什麼?!」

     「其實說真的,好羨慕你們夫妻倆……人生一輩子之中能遇見自己願意完完全全付出的對象,也曾經真心真意的付出過,真的是一件很令人羨慕的事。」

     我誠懇的對著阿勇仔說,可是不曉得怎麼了,自己說得有點結巴,有些心虛。 心裡有另外一個不屑的聲音在問我自己:「是嗎?當如此迫切的面對死亡的時候,

     你還能這麼從容的這樣告訴自己曾經愛過就夠了嗎?如果不行,那你有什麼資格坐      在這裡,想用這樣的話來勸人家?…… 」所以我也愣在那,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空氣中瀰漫著病房陰沈的霉溼味與有點尷尬的沈默。「其實,……」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知道就算我是醫師,也沒什麼立場和資格和你談論死亡的問題。

     因為不管我對你說什麼,你都大可以回我一句:『反正要死的又不是你。』」阿勇仔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概沒想到我會忽然轉一百八十度的這樣對他說話。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沒有人會因為你得了AIDS就看輕你,
也從來不會認為AIDS是對同性戀或吸毒者的天譴。如果這世界上真的因為做了那些事就應該得那些病的話,

     那麼那些貪官污吏早該萬病纏身橫死街頭了,不是嗎?」阿勇仔笑了,很難得的笑了。

     「不過說真的,你們夫妻倆真的很讓人感動。我也知道你不吃飯不打針是為了希望自己早點結束生命,不要再拖累你太太。是不是?」      阿勇仔點點頭。

     「我想你很清楚自己會死,而且應該不久。可是我也會死啊,算比你多活個幾十年,我也一樣會死。

     我也不想勸你要怎麼努力的延長自己的生命,反正你本來就有權決定自己的生命要怎麼活, 或是怎麼結束。只是……讓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天,就替自己找個理由好好的活下去,好嗎?」

     「為什麼不像窗外那片楓葉一樣,即使要凋落了,卻還是那麼的美好?」 我對著阿勇仔眨了眨眼,走出了他的病房。隔天,護士小姐告訴我,阿勇仔半夜忽然爬起來要東西吃,而且希望值班醫師再幫他打針。

     我笑了,因為我知道阿勇仔找到了讓自己多活一天的理由。很快的,在 AIDS病房的實習期滿,我也輪調到其他的單位繼續我的實習醫師生涯。

     之後偶爾路過AIDS病房,我還是會過去探望阿勇仔,甚至如果他身上的點滴滴得不順,他還會要求我把他身上所有的靜脈留置針重打一遍。 雖然阿勇仔的病情改善不多,可是我從阿勇仔的眼裡又看到了生命的光采與鬥志。我知道阿勇仔還不會死,至少不會那麼快。

畢業後我在金門服醫官役,奉派兼任防區戒毒班的授課教官。那是把各部隊中所有曾犯煙毒前科或自承有吸毒習慣的弟兄們集中起來, 利用團體生活和教育,期待他們能早日脫離毒癮的單位。

     戒毒班所在的位置僻靜而優美,每次下午去授課,我都寧可犧牲午休時間,自己捨車徒步前往,只是為了能在路上那一片楓樹林中悠閒的漫步。 那個深秋,在去戒毒班授課之前,輾轉從以前的那些護理同仁的來信得知阿勇仔已經過世的消息。

     據說阿勇仔走得很平靜,就那麼緊緊的握著勇嫂仔的手,像任何一部電影情節般的陷入昏迷後過世,沒有一般AIDS病人因為卡波西氏肉瘤出血或其他併發症所造成的苦痛。 我微笑著平靜的闔上信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就好像送走了一位遠行的好朋友,有點不捨,有點懷念,
卻帶著更多更多的祝福。

     走進戒毒班的教室,面對的依舊是那一張張年輕、叛逆、急於成長卻不小心絆了一跤的面孔。走上講台,攤開那一疊制式的講義,拿起粉筆,轉身正想寫下授課的主題時,不小心映入眼角的是那一片秋色,就像當初阿勇仔窗外一般湛藍的天空,

     一樣醉人的楓紅,與一樣在冷冷的枝頭雀躍的小侯鳥。

     我微笑著想起了阿勇仔。丟下粉筆轉過身,砰然闔上講台上那一疊資料。      「你們之中,有女朋友的請舉手!」

     那些年輕的弟兄們詫異的彼此看了看,搞不清楚為什麼我要問這個問題,卻也幾乎全都舉了手。

     「謝謝,請放下……那麼你們之中,覺得自己真的很愛自己女朋友的請舉手!」

     台下沈默了一會兒,稀稀落落的有些人舉起了右手。

     我笑了笑,開始平靜的對著那一群年輕的弟兄述說著阿勇仔的故事。 看著那一對對桀傲不馴的眼神為之動容,有人甚至還紅了眼。     望著窗外枝頭上的最後一片楓葉,我想,阿勇仔應該不會太介意我把他的故事告訴這些一樣曾經跌了一跤的生命吧....

2010.11.21維也納秋天

秋天

當,收到,這mail時,是主旨吸引我去閱讀這一篇有些冗長的文章,因為,我喜歡秋天,而,楓葉,是屬於,秋天。看完,我被感動了。不管,文章內容是否屬實,但,我被裡頭的故事感動,卻是真實。所以,我將文字整理了一下,看起來美觀些,希望,可以,讓您在閱讀時,舒服些!      此時此刻,您遇到,一個令您非常喜愛的人了嗎?就算,您即將遠離,您還會為他,找一個理由,好好活著嗎?

     不要讓自己的眼神失去生命的光采,那對於,愛您的人來說,是折磨!殘忍!好好活著吧!我們有權利,義務,為自己找一個理由,好好活著。「那就夠了」... 怎樣,才算夠了?我想,愛過的人,會明白這四個字的涵義。

     「沒關係,我陪你...」這六個中文字,多令人羨慕與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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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和我做愛

[文/苦苓]

此刻躺在我身體底下的,是一名脖子以下完全癱瘓的女子。

他們送她到醫院時我真的吃了一驚,作為一名實習醫生,我不會為了急診室的倉皇忙亂而驚嚇,更不怕見病人流血扭曲的肢體,而是她實在太美了!美得不太像這個世間的女子。然而離塑像也不遠了,重大車禍,她的小Corsa成了一堆廢鐵,而她因頸椎嚴重受損,脖子以下完全,很可能永遠不會動了,我在她的病歷卡上看到 :一九八○年生,還未滿二十歲,上天就剝奪了她這一生歡笑奔躍的權利。我躲在休息室裡練了幾百遍,『對不起,我們己經盡力了。』『令媛在相當一段的長時間內,可能行動不是很方便。』『也不一定沒有希望復原,這....很難講。」確實很難講,尤其在我發現她根本沒有家屬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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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知道有『孤兒』這個名字,我還是很難相信一個人在世上會什麼親人也沒有,難道這就是她這麼『冷』的原因。『告訴我實話。』『一個字也不要騙我。』『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動了?』我扶扶靠在牆邊,另一名病患用的輪椅,她別過頭去,緊咬著下唇,雪白的臉上泛出微微的青色,看得我心中又是不忍。『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她這麼說的確令我驚訝,而且喜出望外,據護士說她幾乎沒有一點聲音,即使疼痛難當,忍了一頭汗水她也不肯開口求援,甚至大小便也是如此,這種狀況的病人一般總是成天哀叫或抱怨,或為了孤寂與恐懼而要這要那,只有她始終如一尊寂靜的雕像,我因而更加憐惜她,對她和顏悅色,加倍關懷,雖然能做的有限,她冰冷的面孔也沒有改變,但至少有一天早上我走到她的床邊時,她灰黯的眼神中亮起了一點點光。她的聲音微弱,所以我低身附耳過去。『請你和我做愛。』

『哈啾!』我狠狠打了一個大噴嚏,病房裡其他的病人和家屬都看了過來,看見一個倉皇逃離的實習醫師。以後她每天跟我說話,只說這一句。作為醫生的職責,我不能跳開這個病人不顧,更不能接受這個絕對違反醫德的要求,不論住院醫師,主治醫師甚至護理長怎麼辱罵鄙視我笨手笨腳,我畢竟是宣誓過的醫生呀。但我也不能指控她、駁斥她,甚至不能告訴任何人。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個脖子以下都不能動的美女病患要求和你做愛?在病房裡嗎? 還是你自己色心大起想占人家便宜?想不管她是否真心、自願,只要我做了,該死,而且是千刀萬剮該死的就是我。

但我還是忍不住問她究竟為什麼?在一個剛好她的病房已沒有其他病患,護士在打瞌睡,只有我在值班的晚上,她幽幽的告訴我,她充滿傷痛的一生:從小父母雙亡,小時候被養父長期虐待,養母又企圖把她嫁(其實是賣)給一個智障男子,她國中一畢業就急忙離家,半工半讀維持生活,又因為心臟不好再加上美貌常受騷擾,因而對所有男性敬遠而遠之,一心一意發憤工作,只想存夠了錢去環遊世界,再也不要回到這個令她痛苦傷心的地方。『現在什麼都不可能了。』『我這一生,想得到的都得不到。』『甚至愛情也沒有,如果至少有人,來愛一下。』我不是一個濫情的人,但也被她說得鼻酸,老天確實太不公平了!我忍不住抓住她削瘦的手,她面部的表情掙扎了一下,或閉口想回應我而不能吧。『求求你來愛我,一次就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只會感激你一輩子。』『就算為我二十歲.....慶生,好嗎?』我仍然搖頭,緩步離去,又不忍心回頭時,看見她已滿臉略白我把整堆整堆的醫學書藉從書架上掃落,怨恨這些東西跟本無法幫助我解救一個善良無助的人,而唯一能令她這悲慘一生稍稍安慰,減少一丁點遺撼的事,又是醫學信條裡絕對不容釭?那我辛苦幾十年拚命考上醫科,又苦讀七年當成醫生的意義何在?

那一晚我失眠了,閉上眼睛都是她蒼白的容顏,漸失血色的朱唇輕啟:『請你和我做愛。』之後她不再開口了,連我也不,只是一見到我就流?連隔壁病人和護士們都發覺有異,大家一看到她流淚就一起轉頭看我,我雖然什麼也沒做,卻羞的無地自容。我所羞的或許正因我什麼也沒做。她床頭的一瓶百合花,小護士告訴我都沒有人來探病了,好像是她自己不要朋友們來的。『她好像不想活了,藥不肯吃,我都要用灌的,幫她翻身擦背,她也不肯合作,餵她吃飯,不久就發現幾乎全都吐在垃圾桶裡。』『也難怪,那麼青春美麗,要是我也會不想活。』『沒有人愛,很難有求生意志的。』一句話又重擊了我矛盾徬徨的心!如果真的答應和她做愛,她就算有人愛、就算愛過了嗎?

獨自值班的夜晚,我在走廊上來回踱步,像一隻焦躁的野獸,不知不覺,就走到她的病房外了。裡面好像有談話的聲音,今天轉兩名到安養院,她那間病房應該又只剩她一人才對,現在也不是會客時間,我看看趴在櫃檯上的夜班護士,悄悄開了房門。是窗戶沒關好,百葉窗在寒風中晃蕩著,呼呼的風聲聽來像是有人在咆哮,我輕手輕腳關好窗,臨走前看了她一眼。原以為在熟睡的她睜開眼睛,『好,我答應妳.....和妳做愛。』

我艱難的吞了口水,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她臉上看見笑意,像一池春水中緩緩盪開的漣漪.......我用眼光詢問她,她輕輕點了頭。.......一股激流沖射出,我終於完全進入她的生命了!她的身體微微震動著,指甲深深攥入我的白色醫師服,幾乎刺入我的背部肌膚,這對她一定是劇烈而永遠難忘的震動吧! 我自己也像是第一次似的被強烈撼動了,一名悲慘命運的女子企圖從我身上抓住人生僅有的,最後的幸福。沒想到我能給的不是我的醫技,我的愛心,而是我最微不足道、每天生產的能量,我不知應喜應憂,只仍如驚惶的鼠輩般看著屋外,走廊上的日光燈依然慘白,沒有暗影掠過,沒有腳步聲,我平安的完成人生最大的冒險。是為了她的美麗嗎?我不承認這是牡丹花下死,純粹是自己該死脆弱易感的心使然,以前醫學院的同學就常取笑我,心軟得連殺小白鼠都下不了手,如果有機會診療重症病患,一定自己哭得比病人家屬還傷心吧!

『難道醫生就一定得無血無?就不可以有愛嗎?』年輕氣盛的我嘶喊著,言猶在耳,我竟用這種世所難容的方式實踐了醫生的愛,仍然覺得是乘人之危的赧然,我滿心羞愧而出,整理好一直沒敢脫去的醫師服,伸手要幫她處理時,『不要,我想在裡面....留久一點。』表情真摯如一名愛嬌的小女孩,我也無從堅持,拍了拍她的臉頰,『好吧。』『 保重。』『再見了。』這些話都沒有說出口,我默默轉身走出房門。『謝謝你。』她低聲說,但聽來卻音量巨大如雷鳴,我急關上房門,幸好走廊上仍是一片死寂,有一盞壞了的日光燈在盡頭一閃一閃的,我放輕步伐往那邊走過去,一腳沉重,一腳輕盈。『那位小姐找你。』

我一整天東晃西晃,故意避開她的病房不去,就是因為不知道怎麼見她,昨天整夜夢見,她一遍又一遍的向我說『謝謝』,於是我們做了一遍又一遍,但又有人,好像是醫院的老教授吧,白髮皤皤的在旁邊瞪著我,一遍又一遍的說『該死』........『誰?哪位小姐?』『還有哪一位?一看到你就哭的那一位啊,對了,你到底是怎麼欺負人家?』什麼欺負? 是她自願的。

這話我一輩子也說不出口,只好狠狠的瞪小護士一眼,拖著沉重的腳步到了她的床前。她還是要我附過去,我回頭看看病房裡沒有別人,才靦靦的低身下。『我要告你強暴。』『哈啾!』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整個人像觸到高電似的驚跳起來,卻看她一臉的冷,她不是開玩笑。

『沒錯,你會說我是自願的,但你有證據嗎? 沒有,不管怎麼看,人家都認為是你這個實習醫生看上了病患美色,趁她全身癱瘓無力反抗而強暴了她。』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那個白玉無瑕、楚楚可憐的女孩怎麼一夜之間化身成為妖魔,以慘白的臉孔對我咄咄逼人?『就算我願意你也不可以這麼做,哪有醫生在病房裡和病人苟合的?何況現在我告你強暴,你完了!你的事業、你的前途都毀了,至少坐幾年牢.......』

她還是那麼美麗,說這些威嚇的話也沒有嗤牙咧嘴,但我卻從腳底一直冷了上來,有如攪到一名殭屍般的恐懼。『我當然有證據!你看看後面那個停電照明燈,你不覺得多了一個小黑點嗎?沒錯,那就是針孔攝影機,你和我.....你強暴我的過程全部都錄下來了,鐵證如山。』

仙人跳! 沒想到人家早就有備而來,我真是太傻了! 現在的女人也太毒了,在報上看過一個小兒痳庳的女人唆使情夫殺老公,卻沒想到脖子以下癱瘓的女人,還有心情設計別人斂財。『當然有人幫我,要不然怎麼取下你的精液做證據?你只記得看外面有沒有人,卻沒注意床底下,我聽說都是最聰明的人才考得上醫科,我看也不怎麼樣嘛!』

到這裡她應該尖聲獰笑才對了,我滿心的懊惱、悔恨、恐慌....想到自己的一生就此全毀,下場甚至比全殘的她還慘,忍不住就要痛哭失聲,我當場雙膝落地。『不必求我,我要的也不是你的錢,錢對我有什麼用?我只是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這樣完蛋了,所以要抓一個人來陪葬,只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了,哈哈哈......』

她果然獰笑起來,像極了一個吸血的女鬼,我恨不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枉費我對她付出那麼多的關愛,枉費我冒險完成她畢生的心願,結果竟然中了她可怕的圈套,天啊!我就這樣完了嗎?坐牢,和那些牛鬼蛇神關在一起,出來之後,成為一個有前科的癈物,別說沒醫師好做,就算去打工,人家也不會要一個強暴殘癈女子的變態狂!她不再說話了,臉上又恢復了完全平靜的表情,任憑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苦苦哀求,軟硬兼施,就是一點也不為所動,聽到護士們的談笑聲由遠而近,我倏地站起身來!狠狠注視著床上這名蛇蠍美女,心裡暗暗下了決定。有月光的晚上,我站在她床邊,看她的眼神不再溫柔呵護,我來見她最後一面。

如今己到不是她死,就是我活的局面了,與其讓她把我毀掉,不如我先下手為強做了她,反正醫師要殺人是比救人容易多了,反正她不仁在先也休怪我不義,反正賭一次沒被抓到總比被控強暴絕對要坐牢的機會大些。她沒有家屬,不會有人來關心她的死因:至於那個同謀,也只好見招拆招了,說不定看我下手狠毒,嚇得不敢輕舉妄動了也不一定:總之她既然說『要告我強暴』可見得是還是沒有告,那我就讓她永遠告不成吧!她要是不說,我還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呢!看來她也未必有多聰明嘛!我本想幫她打PAVULON,但這個時間拖得很長,怕中途她有機會呼救:如果打CYANIDE,又怕屍體變黑被人懷疑:那簡單就是用鉀了,她既然本來心臟就不好,忽然死於心臟病應該不算奇怪吧?我再三確定附近無人,也沒有人看見我進來,帶著手套拿起針筒,在她掛的點滴瓶的軟木塞上,把立刻會讓她停止心跳的鉀緩緩打了進去,奇怪的是我的手絲毫沒有顫抖,看來我可以成為一名好醫生的,我真的可以。她忽然睜開眼睛! 眼中異常清亮,成為黑暗中僅有的光源,我嚇了一跳! 但並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她的目光跟著我的手臂到針筒到點滴瓶到正往她身上輸送致命液體的管子,又轉回我的臉上,她的表情變得出奇的柔和,就像昨天晚上我進入她的那一刻。『謝謝你。』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上,手裡還拿著一隻手套,另一隻手套和針筒在慌亂中不知丟到何處了,值班護士的櫃檯空洞洞的,只有一只鬧鐘滴滴答答的響著,偌大的病房裡偶爾傳來一聲病人的呻吟,而在我面前的這個病床裡,躺著一個決定我一生命運的女子,她己經沒有聲音了。點滴瓶的液體仍一滴、一滴的進入她的身體,放在她床下的包包被翻開來,裡面只有她進院時的一套衣服:牆上的停電照明燈也被拆下來了,是一個亮無異樣的普普通通的照明燈:值班櫃檯的會客紀錄簿被風吹過一頁又一頁,除了剛住院的幾天,己經沒有人來見過她了....一切的所謂錄影、存證、要告我強暴的陷阱,原來都只是她編造出來的。

說了『謝謝你』之後,她就平靜的看著點滴一滴滴的流著,愣住了的我,就像被按了『停止』鍵似的僵立不動,聽到她逐漸漸微弱的聲音:『這樣的人生,我不想活,又沒辦法自殺,只有靠你了,你是好人,不這樣你不會下手...』她的頭忽然往旁邊一偏,黑髮也往側面披散,半邊雪白的臉頰,只露出一隻眼睛,定定的注視著我,就再也不動了。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嗎? 我救不了一個人,我殺了一個人,我殺的人反而說我是好人,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嗎?

我喃喃的唸著,走出了醫院大樓,外面沒有人,只有滿地冷冷的月光。

請給我鼓勵==>

是處女很重要嗎?

莫名其妙的和她上床,也糊裡糊塗的接受她。明知自己不是她第一個男人,但為了孩子,不得不娶她。

就因為不是她第一個男人,他一直懷疑肚子裡的孩子真是他的嗎?
孩子出世了,和他如同一轍,宛如一個模子印出來一樣,他才承認這是他的對她的疑心也隨著一句句的∼∼孩子跟你好像。∼∼漸漸降低。

今天是他們結婚第二年,沒有鮮花,沒有甜言蜜語,當然也不會有燭光晚餐。淑靜照往常一樣靜靜地在家等候柏正,已經十點了,他還沒有回來。這是當初她選擇他的其中原因之一,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博正的處女情節會那麼深。

從結婚到現在,只要淑靜拒絕柏正,柏正都會說:
「又不是沒經驗,裝什麼處女。嫌我技術比妳以前的男人差?」
可是淑靜想要解釋,柏正又說:「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妳不用說了,妳學歷比我高,口才比我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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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時代,Vestal Virgins 決定以不婚30年來對付死刑

就這樣,淑靜過著做不能做,說不能說的婚姻生活。她好痛苦。他們平均一個月回去鄉下一次,看公婆也看小孩。小孩已經一歲了,稍微會扶著東西走路。淑靜除了逗弄小孩之外,還掃地,洗衣;中午她把飯煮好 叫大家來吃。 小姑舀了一些蘿蔔湯起來「媽,妳今天怎麼把蘿蔔切的這麼大塊?」「那是妳二嫂煮的。」婆婆把責任推給媳婦。

淑靜的大伯看到淑靜好像快哭出來,連忙說:「你們怎麼那麼笨,蘿蔔切大塊煮起來才好吃,妳沒看到外面的人賣蘿蔔湯都是切這樣的嗎?」
淑靜看著大伯站出來替自己圓場,可是博正一句話也不說,心不禁冷了下來。

過年期間,許多親戚都來到鄉下拜年,有的還會住下一,二天;淑靜坐在小板凳,看著像一座小山的衣服不禁皺起眉頭。剛剛大伯看到淑靜抱著一大桶衣服往外走,就說丟到洗衣機就好了,可是婆婆說衣服用洗衣機洗會變皺,而且這些衣服都是新的,一定要用手洗;淑靜只好把衣服抱到外面洗。迎著冷風,把手伸進冷的像冰的水,又抽離起來,著雙手;她咬緊牙根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在洗衣板上搓洗,當她弄好時已經是二個小時後。

晚上婆婆在樓上對著公公發牢騷,「她瞎了是不是?一隻襪子也不知道要拿去洗,還把博文的衣服染成這樣。」「淑靜又不是故意的,那隻襪子塞在桶子旁邊,她可能沒看到;博文的衣服就不要穿了嘛!幹嘛這樣大驚小怪的。」公公在旁幫淑靜說情。婆婆在樓上講話,幾乎樓下的她們都有聽到,淑靜只能坐在那裡接受審判。

這幾天大伯帶著女朋友去墾丁玩,順道來博正的家住一晚;因為淑靜在果菜批發商裡做會計,所以早上六點就要上班。大伯一早起來聽博正說淑靜去上班了,他和女朋友心想淑靜大概還沒吃早餐吧!兩人買了一份早餐送給淑靜吃。淑靜接著這一份熱騰騰的早餐,眼淚差點留下來,連她自己的老公都沒這麼體貼。

淑靜懷孕了,連續好幾天晚上電話鈴聲響,博正去接,對方都沒有出聲音,最後博正有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他掛斷電話,「妳在外面交男朋友?」「你在說什麼啊?」淑靜一臉疑惑。「妳給我戴綠帽子,是不是?這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博正的臉上寫滿了忌妒,懷疑。「這肚子裡的孩子當然是你的,還會有誰的?」淑靜撫著肚子想保護她。「我的?妳想騙誰,男的找到這裡來了。走,去把她拿掉。走。」 拉起淑靜往外走「博正,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就為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你就判我這種行你太不可理喻了。」淑靜甩開他的手,摸著被他拉疼的地方。

「我不可理喻?對,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不要這個孩子,走,去拿他。」博正不管淑靜的掙扎,硬把她帶到醫院拿掉孩子。 淑靜萬念俱灰躺在床上哭,博正連一句安慰話也沒。就這樣,只要淑靜一懷孕,他就帶她去拿掉孩子。

淑靜的媽媽遠從花蓮來看淑靜,她看到淑靜消瘦的身材,面無血色的臉龐,問她,「淑靜,妳是沒在吃,是不是?怎麼瘦那麼多「有呀!」「有?有會那麼瘦,簡直不成人樣。」媽媽捨不得的說。淑靜把事情從頭到尾說給媽媽聽,媽媽聽的大發雷霆,

「跟他離婚,我們家這一口飯給妳。」

「媽,妳不要生氣啦!這是我選的,我就該承擔。

「妳怎麼那麼傻,當初為什麼不告訴媽媽,媽媽可以帶妳去做手術。」
「我也沒想那麼多。」

那妳現在怎麼辦?一懷孕就拿掉?妳不知道這比生小孩還要傷身體嗎?」

媽媽真擔心才二十二歲的淑靜怎麼過!
未來幾十年的婚姻生活?

「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喑喑咽咽的哭起來。
媽媽拍拍她的肩,「別哭,媽媽帶妳去醫院裝避孕器。既然博正不愛惜妳,妳要愛惜妳自己,知道嗎?」

淑靜利用果菜市場休假期間回去看小孩,小姑常常向她提起一個男孩子。淑靜了解小姑戀愛了,可是那個男孩竟比小姑小三歲,公婆當然不答應。 二日來,她觀察小姑每天早上都會從皮包裡拿個像避孕藥丸的東西吃,淑靜又不敢私自打開小姑的皮包,只好回去時再告訴博正。
「真有這種事?」博正不大相信。

「這只是我的猜測。博正,你要不要叫小姑來我們這邊問看看?」

「嗯∼我會打電話給她,先騙她說要帶她去玩,等她來了再問吧!」
博正拿電話家,終於她上勾了,就等她星期日來的時候再說。

「二哥,二嫂,我來了。」博美一進門就找他們。

看到小姑來了,淑靜好高興,「妳來了呀!來,坐。」

博正從房裡出來,「坐車會不會累?」

博美接下二嫂的飲料,「不會,二哥,你要帶我到哪裡去玩?」

「看妳想去哪裡玩,二哥就帶妳去;不過妳要老實的回答二哥的問題。」博正神色凝重的說。

「幹嘛!二哥,表情那麼嚴肅,好吧!你問。」博美不知死活的喝著飲料。

「聽爸媽說妳交了一個男朋友?」
「嗯!」
「而且還小妳三歲?」
「嗯!」
「你們進展到什麼地步了?牽手?接吻?還是已經……發生關係?」
「我…..」博美不知該怎麼說?

博正看到妹妹的表情和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大概也知道答案。
「爸媽絕不會答應妳嫁給一個小妳三歲的男人,妳知道吧!」
「我頂多不嫁。」博美嘔氣的說。
「不嫁?就跟那個混小子一直鬼混下去?」博正對著妹妹吼。
從來沒有被哥哥罵過的博美,哭了起來。

淑靜坐在她旁邊安慰博美:「小姑,妳哥哥是關心妳,女人總是老的比較快,他怕到時妳嫁過去,人老珠黃時,那個男孩子會拋棄妳,了解嗎?」「二嫂,我知道,可是我沒辦法斷啊!我把一切都給他了。」
博美講到這裡越哭越大聲。「沒有關係,二嫂帶妳去做處女膜手術,只要妳跟他不再往來,好不好?我們可以再重新開始?」淑靜抱著她。

過了三個月,博美和那個男孩子總算不再往來,淑靜陪著博美去一家整形外科做處女膜整形回到家,博美拉著淑靜的手,「二嫂,謝謝妳。」淑靜只是笑一笑。

「博美,妳二嫂已經帶妳去做了手術,以後不管怎樣都不能再隨便和男人上床,除非新婚之夜才可以,知不知道?」

「二哥,我知道啦!」博美答應二哥,經過這次教訓,她不會再重蹈覆策了。

過了一年,博美經由朋友介紹認識了一個男孩,交往半年,男方說他三十二歲年紀不小了,要到博美的家提親,博美也答應。

訂婚後,男孩子都會暗示博美想要進一步的發展,但是博美想起二哥的叮嚀,都拒絕他。自從淑靜帶著博美去做手術後,兩人的關係比姊妹還要親。

3月後博美嫁出去了,淑靜很擔心博美的整形手術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在博美上禮車前,小聲的說:「小姑,明天早上記得打電話給我。」
一早,淑靜就待在電話旁等候,婆婆來叫淑靜去掃地,洗衣,博正都會替淑靜回答:「媽,我來就好。」

婆婆看著他們兩人感情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不用了。」說完就走。

終於鈴聲響了,淑靜馬上接起電話,「喂,小姑……成功了嗎?…真的……好,再見。」

「怎樣?有成功嗎?」博正緊張的問她。
「嗯!成功了。」淑靜笑一笑
博正高興的抱著淑靜,「謝謝妳。」
推開了博正,淑靜苦笑著,「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再有第二個吳淑靜。」說完就拿起掃把掃地。

博正聽完淑靜的話,才知道自己傷害她有多深。他下定決心,從現在開始,他要好好的愛她。

淑靜最近這幾個月的月經都不順,不是太早就是太晚,她不在意;直到這次的月經血流量多的讓她雙腳發軟,她才去看醫生。

黃太太,妳這種情形已經多久?」醫生看到淑靜從內診室出來,問她。
淑靜坐在椅子上,「大概將近一年了。」
「妳怎麼拖那麼久才來?妳有拿過小孩吧?刮除不乾淨,
再加上傷到子宮壁,妳的子宮裡長瘤,妳最好盡快開刀,要不然對妳不好喔!」醫生建議她。
「醫生,那瘤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這要等妳開刀後拿去檢驗才知道。」

她六神無主的坐在客廳,連博正回來了她也不知道。
博正脫下外套,看淑靜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親一下她的臉,
「為了公司的事心情不好?」被突來的親吻驚醒的淑靜,
一想到她和博正好不容易才剛開始的甜蜜生活,萬一在開刀中不幸走了,那她怎麼走的開?「妳怎麼哭了?什麼事讓妳這樣苦惱?」
博正擦擦她的淚。「我要開刀。」
「開刀?為什麼要開刀?」博正看她好好的。
「因為以前拿孩子太多次了,刮除不乾淨,再加上傷到子宮,我的子宮裡長瘤。」

淑靜把醫生診斷的話說給博正聽。
博正不敢相信自己以前的作為竟然造成淑靜現在的傷害那麼大,
「什麼時候開刀?我陪妳。」
「不用了,以前我生病你也沒陪我,這次我自己去就好。」淑靜不敢奢望。
「淑靜,妳不要這樣好不好?我陪妳去,從頭到尾陪妳。」
博正為自己的不是開始後悔。

開刀房前,淑靜的媽媽看到博正緊張的走來走去,
不屑的說:「博正,你現在走來走去是走真的?還是走給別人看的?要不是你醋桶那
麼大,逼著淑靜一懷孕就拿掉,她今天會躺在開刀房任人宰割嗎?我是把話跟你講在前面,
淑靜有個三長兩短,可別怪我不客氣。」

博美看到親家母生氣的樣子,連忙出來替哥哥說情,
「親家母,我二嫂不會有事的,二哥最近也對二嫂很好。」
「最近才對她好有什麼用,平時不珍惜。」淑靜的媽媽替女兒打抱不平。

「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請妳原諒我。」
博正一臉慚愧的站在丈母娘面前讓她數落
過了二個小時「吳淑靜的家屬」護士門口喊。
看到有人走過來,「你們是吳淑靜的家屬?她已經在恢復室,看誰要過去陪她?」

淑靜的媽媽雖然想要進去,但她知道目前淑靜最想看的人是誰,所以就叫博正進去。

博正跟著護士來到淑靜的病床旁,淑靜的麻醉藥劑還沒退,躺在病床上像睡著一樣,消瘦的臉經過開刀更加沒有血色。博正深呼吸盡量不讓眼淚留下來。他聽護士的話,盡量跟淑靜說話不要讓她睡著。淑靜隨著麻醉藥劑漸漸退了,身體的病痛也越來越難過,她拉扯床巾,一直搖頭喊痛。

博正一夜沒睡陪著她,這就是他種下的孽,也是他要承受的果。可是淑靜受的苦比他還多。第二天,醫生來探房,簡單的和淑靜問幾句話後,叫博正出來。「你太太的檢驗報告出來了,是惡性腫瘤,而且已經轉變成癌症。」博正不敢相信,「會不會檢驗錯了?」醫生搖搖頭,「黃先生,她剩下的日子不多,好好陪她吧!」看到博正進來,淑靜問他,

博正,醫生跟你說什麼?怎麼那麼久。」

「沒事,他只是說這幾天傷口好了就可以出院了,我剛剛去打電話給媽媽,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喔!是這樣。我想睡了,可不可以請你幫我把床搖下來一點。」

「好。」博正慢慢地把床搖下來,看著淑靜睡了,眼淚一滴滴的掉。

「你還我女兒來…還我女兒來……她好好的一個人嫁到你們家,做牛做馬,毫無怨尤……你還這樣對待她……你還是人嗎?」

博正跪在靈前,任由丈母娘怎麼打,怎麼罵,他都不還手也不還口。

是他對不起她,是他害她年紀輕輕的就這麼走了。「親家母,別打了,我知道這對妳很不公平,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妳就別再傷心了。」博正的爸爸扶起她。

「把她送回花蓮。」淑靜的媽媽很痛心的說。博正的媽媽一聽到馬上反對,「不行,親家母,她嫁到我們家來就是我們的人了,怎麼可以把她送回去?」

「你們的人?你們有當她是你們的人嗎?大冷天的叫她一個人洗一大桶的衣服,對她喚東喚西的,一下子要她做這個,一下子要她做那個,我看她是你們的僕人吧!」淑靜的媽媽把淑靜回娘家時說的苦處全說出來。「妳……」博正的媽媽說不出話。

「我地已經買好了,她生前都沒人疼,死後你們會去看她嗎?」
「媽,我求求妳,把她留下來好不好?」博正跪在淑靜的媽媽面前。

「博正,不是我要把你們分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硬拖著淑靜去墮胎時,淑靜也是像你現在求我的樣子在哀求你,求你相信她,求你讓她生下孩子,可是你是怎麼對待她的?她每次一懷孕,你就帶她去墮胎。」

博正的爸爸一聽到親家母的話,走過去揍博正一拳,
「你這個畜生,你竟敢這樣對待淑靜,看我怎麼修理你。」
他一拳一拳的揍在博正的身上,直到博文強拉開爸爸。

「親家母,妳帶淑靜回去吧!」博正的爸爸答應她。
今天是淑靜的忌日,博正牽著孩子來花蓮祭拜她。
淑靜的媽媽正彎著腰拔著雜草,口中念念有詞的對著女兒說話。

聽到一聲「媽。」她回過頭看到博正和孫子,不理會他們,繼續手上的動作,「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不覺得已經來不及了嗎?」

博正把鮮花放在瓶子裡,因為淑靜在過世前,曾對他說:「博正,我沒有作對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我。萬一我死了,可以送我一對鮮花嗎?」即使是每天一束花他都願意,只要淑靜可以活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淑靜的媽媽從袋子裡拿出一本厚厚的書交給博正。
∼我遇到那個叫博正的男孩,我! 好喜歡他…………

今天騎車和人家相撞,右腳的傷口好大,痛死了,全身酸痛,而且月經也來了,好奇怪,才十天而已怎麼就來了?……………

∼∼博正今天帶我去海邊玩,全身曬的紅通通的,下次要去海邊一定要記得擦防曬油………

∼∼昨天晚上和博正睡在一起,第一次好痛喔!
可是為什麼我沒有流血呢?奇怪,大家不是都說會流血的嗎?
博正會不會誤以為我不是處女呀?…………

∼∼糟糕,月經已經超過一個月都沒來,怎麼辦?
會不會是懷孕了?………….

∼∼博正聽到我懷孕了,說要娶我,我好高興,可是他是因為愛我才娶我?
還是因為肚子裡的小孩呢?……

∼∼明天就要結婚了,我一定會好好的愛他,也會愛他的家人………淑-靜-」

博正概略的看完整本日記,大聲的喊著她的名字。
「對不起,我對不起妳。妳原諒我好不好?淑靜……..」他跪在地上把頭一直撞墓碑。

「起來吧!她最愛的人是你,每次她回來說起你家的事,雖然很傷心,
但她都一一承受起來。只要你相信她,我想她在九泉之下會瞑目的。」
淑靜的媽媽拉他起來.

博正坐在地上,扯著頭髮,「我現在才相信她,已經太慢了。」
淑靜的媽媽拉下博正的手,「博正,不會太慢,淑靜這孩子心很軟,
只要你真心誠意的相信她,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每年,淑靜的墓前都會有一個男人,彎著身,拔著雜草,口中喃喃有辭的對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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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協議書

嫁給這個男人五年了,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愛他,記得剛新婚的時候,早晨時必定會在他懷抱中醒來,我總是紅著臉不敢說一聲早,怕嘴裡的口氣弄皺了他的眉, 漱口杯與牙刷堅持要和他用同款不同色,擺在一起看才有夫妻的感覺。

我會幫他打點上班 的衣物,什麼襯衫配什麼領帶,經過我的審美才准他穿上身。

起了床到餐桌上,為了他的健康,我每天變換不同花樣的早餐,晴朗的天可能是培根蛋加上烤土司,有些下雨的話,或許來點小米粥搭醬瓜鹹蛋,要是陰天,不如就吃些外頭的燒餅油條和豆漿,招式用到我變不出新把戲,可是我樂此不疲。

除了當一個賢慧的妻子,我亦毫不掩飾對他的熱情,「我愛你」是每天恭送他出門上班一定說的話,然後附加一個親密的吻,即使他大多時候只是淺淺一笑,也足夠我高興個老半天。

但是,五年過去了。

我相信還不到癢的時候,可是到底是什麼改變了我和他的互動呢?

早晨起床,他的位置往往已空蕩,只能由皺褶的床單證實他確實存在過,即使他偶爾睡過了頭或者小賴一下床,也絕對是急急忙忙由床上跳起來,匆忙的梳洗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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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快忘了被他擁抱迎接朝陽的感覺,盥洗室裡的漱口杯,在幾年前被打破後,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樣的,而另一個也因為掉到馬桶裡,所以也換了新的。

五年內,牙刷已換了不知幾支,甚至有時我們睡迷糊了,還會用上同一支,什麼口氣的問題都不需要掩飾了,是否一樣顏色,一樣款式,他說這些根本不重要。

因此,洗手台上Hello Kitty和小叮噹圖樣,漱口杯左右對峙,小叮噹的杯裡插著一支綠色牙刷,是我的,Hello Kitty則是空的,因為他前一陣子已改用電動牙刷,擺在架子上。

分屬兩個不同故事的漱口杯,以及位於兩個不同位置的牙刷,彷彿在嘲諷我們的夫妻關係,漸行漸遠。

因為他出門的時間早,打點他的衣著已經不再是我的事,他自己會搞定。

早餐呢?很久沒有一起吃了,我同樣不必費盡心思去想菜單、查食譜,反正沒人賞光,更不用說「我愛你」這句話,還有熱情的早安吻,他無福消受,而且現在說起來也有些矯情了。

仔細想想,五年來,他沒有說過一次「我愛你」,一次也沒有。

我和他相聚的時間,嚴格上來說是從晚上七點開始,也就是他下班回來之後,如果他加班的話,那時間可能要延到十點、十一點。

剛結婚的時候,我為了他去學烹飪,「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我深信這個鐵律。

所以,一些餐館名菜常出現在我們餐桌上,宮保雞丁、五更腸旺、蔥油雞、東坡肉……等。

見他吃得高興,我也開懷,雖然不全是我愛吃的,但是他愛吃就好。

飯後,我們會依偎在沙發上看電視,我陪他看新聞,聽他評論國政、批判社情,

他陪我看八點檔,聽我調侃劇情、大哭大笑。

所以我知道行政院長、立法院長是什麼人,他也知道當紅的李世民是誰演的。

我沒有料到的是,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這一切,烹飪班我可以說是半途而廢,不知道從哪天起,

他開始干涉我做菜的方法,宮保雞丁他不喜歡太多辣椒,五更腸旺他開始抵制,蔥油雞叫我別淋油,連滷東坡肉要放多少醬油,他都有話說。

我做的菜漸漸變得簡單,烹飪班也不想去了,有時候一盤炒青菜、貢丸湯和皮蛋豆腐就打發掉他,他反而沒什麼意見。

我想,我抓不住他的胃。

隨著他加班次數的增加,我們甚少在一起看電視了,除了現任總統是陳水扁,我對於國家大事可說一無所知,而他,問都不用問台灣霹靂火的男主角是誰他絕對不可能知道。

夫妻之間開始言不及義,他對我說的話,大多都是「不用等我」、「早點睡」,我跟他說的話,也幾乎是「你回來了」、「菜在電鍋熱著」。

我們沒有相同的話題,沒有相同的興趣,除了「夫妻」名義上的聯繫,我們的交流空泛的可憐,比普通朋友還不如。

多可笑的夫妻關係,不是嗎?

婚前,我們曾描繪著未來的願景,他說要生兩個孩子,先男後女,哥哥可以保護妹妹,我卻認為應該先享受一段兩人生活,生孩子的時情倒不急於一時,只是我不想壞了他的興致,並沒有說出口。

婚後一陣子,他很積極的和我「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他想要孩子,從他不戴保險套的行為可以看得出來,可是我還不想要,又怕他不高興,於是我背著他吃避孕藥。

記得那時,他還興沖沖的帶我到醫院探視一名女性朋友,她剛生完一個四千兩百公克的巨嬰,神色萎糜的躺在病床上。

我忘不了他隔著一塊玻璃看新生娃娃時,眼中綻放的神采,可是我更忘不了,那位女性朋友用著虛弱的語氣告訴我,

她整整痛了一天一夜,才求醫生由自然產改為剖腹產,我更不敢生小孩了。

五年後的今天,他似乎已經放棄生小孩這回事,畢竟只有他一頭熱是沒用的。

可是,待在他上班之後空洞的房子裡,我突然覺得生個孩子也不錯,至少屋子裡會熱鬧點,我的寂寞,也會少一點。

他早就在數年前就開始用保險套了,我不清楚是什麼讓他改變心意,不過這也鬆了我一口氣,我對避孕藥似乎過敏,不論換什麼牌子最後都落得一個水腫的下場。

我猜他六百多度的近視加閃光,應該看不出我水腫前和水腫後有什不一樣,重點是他的保險套解決了我一個大麻煩,同時又帶來另一個新煩惱。

我現在想要一個孩子了,他卻似乎不想,我不知怎麼跟他開口,更別提他頻繁的加班,晚上常累得倒頭就睡,如果我再開這個口,似乎變相增加他的壓力。

兩個人之間,已經夠低潮了,不需要再增加一個會引起衝突的話題。

在我們戀愛的時候,他很喜歡帶我到淡水,坐在河堤旁看落日,沿著碼頭走一遭,可以吃到不同口味的各式小吃,淡水的海產頗富盛名,他似乎是識途老馬,總知道哪家是最道地的。

有時候,他帶著我坐渡輪到對岸的八里,那裡熱鬧的只有一條路,賣的全是孔雀蛤,兩個人可以吃掉一大盤,還覺得意猶未盡。

他也會和我騎雙人腳踏車沿著淡水老街騎到淡海,再由淡海騎回來,沿路的風景不算十分迷人,但有種質樸的味道,兼之海風鹹鹹的打在臉上,我很享受這種氣氛。

當然,坐在腳踏車後座的我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心情好的時候才踩兩下,他明知我偷懶,還是賣力的踩,我很懷念,真的即使過了五年,那段回憶仍然歷歷在目。

婚後到淡水的次數,除了新婚那一陣子,幾乎屈指可數,近兩、三年更是一次都沒去過。

每到假日,他不到中午不會起床,我見他這麼疲倦,當然也不會煩他帶我到處走走。

假日照理說,我和他應該可以有些交集可是他累,我只能自己找事做,和在上班工作的朋友出門逛逛街,聊聊是非,也順便埋怨一下他。

至於在家睡覺的他,午、晚飯,自己解決吧!

他不知道,在前幾個月,我耐不住無聊,自個兒坐捷運到了淡水。

果然,太久沒有去了,那裡已經變成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地方,

河堤旁的小吃攤不見了,全部集中在捷運站附近,過去我和他看夕陽的地方整修成一條長堤,僅供散步,路面變得乾淨整潔固然是好,但是收藏著我和他美好記憶的地方,消失了。

沒有他的帶路,我找不到道地的海產店,找不到好吃的小吃,自己一個人也騎不了雙人單車,但我驚訝的發現,淡水多了一個漁人碼頭,可以坐公車過去。

漁人碼頭,他的腳步沒有踏上過,我先了他一步,這是沒有他,只有我的經驗。

到了漁人碼頭邊,風景美復美矣,卻有種人工雕砌的做作,我以為花了幾百元搭乘藍色公路可以到對岸八里,就像渡輪一般,但那失了古風的遊艇卻繞了一大圈後又開回原點。

除了顛簸的船身搖得我頭暈目眩,我記不起來什麼美麗的風景,連孔雀蛤也沒撈到一粒,淡水變了,我和他的回憶,也變了。

某個早上,我特地比他早起,煮了頓睽違已久的豐盛早餐給他。

然後,沒有第三者,沒有爭吵.我遞出了離婚協議書。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麼震驚的表情,如果那天是愚人節,我想我成功了。

可是,我不會開那般惡劣的玩笑,他知道我是認真的,他沒有像一般男人一樣,暴跳如雷,開始數落女方的罪狀,也沒有哭哭啼啼,跪下哀求我留下,他只是極力冷靜自己的心緒,默不吭聲的接下協議書,開門,上班,一如往常。

他或許也察覺我們的夫妻關係到了一個瓶頸,也打算仔細考慮離婚的可行性,他近幾年的疏離,我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可是他這天的冷漠,幾乎傾盡我五年的淚水。

我有些後悔,這後悔逐漸蔓延,以心臟為一個起點,通傳至我的頭頂及腳趾。

但後悔又如何呢?

不快刀斬亂麻,也只是拖著一個平淡如水的日子,兩個人乾耗。

我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愛剩多少,更不清楚他對我的愛剩多少。

嫁給他之前,我就知道他沈默寡言,嫁給他之後,自以為能改變他的我,並沒有改變他多少。

我的愛,還不足以改變他,他的愛,亦不足以為我改變,這大概是關鍵所在。

柴米油鹽醬醋茶會摧毀愛情的甜蜜,我嚐到了,但這卻是用五年換來的教訓。

趁現在,沒有孩子,沒有牽絆,我也不貪圖他什麼,該是離婚最好的時機吧!

抖著手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名的我,交給他之後他出去幾個小時了,我仍然在發抖,

這是一種未知的惶恐,我等他給我一個結果。

他冷淡了我五年後,又凌遲了我七天。

從離婚協議書交到他手上之後,整整一個星期,他不與我說一句話,也睡了七天的沙發,每天仍然照常上下班,除了更加冷淡,我感覺不到他的喜怒哀樂。

那張協議書,就算扔到垃圾筒裡,還會有觸動垃圾袋的聲音,可是他,一點聲音也沒有,我懷疑他根本不當一回事,一段時間不理會我,只是在看我會不會自己忘了離婚這回事。

我受不了了,他到底要怎麼做呢?

連離婚,也要離得這麼漠然嗎?

然而,七天之後的他,結結實實嚇了我一跳,一早,我聽到他在客廳起床的聲音,隔著門板聽不真切,我卻一直等不到他出去上班的關門聲。

一陣乒乒乓乓的金屬撞擊,取代了他一向安安靜靜的作息,我終於按捺不住起身察看,卻在開門後,聞到了一陣食物的香氣。

「起床了嗎?吃點蛋捲。」他笑著,如新婚時我吻他之後那般淺笑。

我心裡狠狠跳了一下,原以為古井不波的情緒,因他久違的體貼,而起了絲絲漣漪。

他還是那麼輕易的,可以撩動我的心,我不清楚他怎麼可以混到九點、十點還不去上班,他接收到我的疑惑,也只是淡然一笑,身上簡單的服裝一點兒上班的氣息都沒有。

可能他,也有工作疲乏吧!

也可能他要宣判了,關於那張離婚協議書,看他神色自若的樣子,我默默吃著早餐,幻想著等一下他會說的話。

他會不會乾脆的就離婚了呢?還是在我面前撕了協議書呢?

不可否認的,我的心,傾向後者。

「我升上經理了。」

他的第一句話,出乎我意料,下一句話,卻馬上進入重點,轟得我措手不及,

「工作上的事告一段落,現在要好好處理家裡的事。」

工作是排在家庭之前嗎?我苦笑。

「工作安頓好,我才能給妳安定的家。」

他像在解釋我的疑惑。

「所以,告訴我為什麼要離婚呢?」

他終於問了,臉色變得嚴肅。

他從來沒有用過這種質疑的口氣與我說話,望著他難得的厲色,我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妳覺得我冷淡妳了嗎?」

轉眼,他的態度忽而又變得自嘲,弄得我丈二金剛,「我就知道妳一個人在家老是胡思亂想。」

我和他長談了一整天,數個小時的談話,有五分之四的時間我是在哭的,因為我覺得自己犯了一個滔天大錯,可是有些事,沒有那張離婚協議書,我永遠不會知道。

他說,五年來,他確實每天都是抱著我醒來,只是後來他工作忙,起床時間變早,而我仍沈睡著,不知道罷了,有時他還會親親我的臉,看著我貪懶的睡顏,他不忍心叫醒我。

而擺在盥洗室的漱口杯,他根本搞不清楚小叮噹是他的或Hello Kitty才是他的,他以為粉紅色是女孩子的頻色,所以他一直用著小叮噹的嗽口杯。

原來,我們一直在無形間,做著親密的唇齒交流,可憐了Hello Kitty,擺在那兒沒人用,成了個裝飾品。

早餐,他吃的都是7-11,他承認很想念我做的早餐,可是他不好意思要我每天做給他,他知道我會擠盡腦汁變花樣,他捨不得看我太累。

「我娶妳,是希望妳享福,不是要妳來當女傭的。」

從他這句話開始,我便止不住眼淚。

提到他的衣著,他更是笑我的傻,他看得出來我會為他添新衣服,按顏色花樣在櫃裡整整齊齊的分類擺放,而新婚時期我常幫他搭配,久了他也知道我的喜好,什麼領帶配什麼衣服,他是為我而穿。

至於熱情的早安吻,每天他早在我熟睡間給我了,我卻兀自鑽牛角尖,認為他不需要我的吻。

「你為什麼從不說你愛我呢?」我噙著淚水問他。

「我以為妳知道,否則我們為什麼結婚呢?」

他理所當然回答。

是啊!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不然我不會嫁給他的,可是既然知道,我又何必強求他說出來呢?

女人都是需要一些愛語滋潤的,我想這就是理由,看著我控訴的眼光,我想他也知道理由了。

「妳做的大菜,很好吃可是那些菜費工夫,也不全是妳喜歡的,所以我寧可妳做些簡單的菜,最好是妳也喜歡吃。」

他一句一句的解釋,又讓我掉了一缸淚水,「妳不喜歡吃辣,因此我要妳少放辣椒,妳不吃內臟,那我也不吃,妳怕胖,所以料理時我希望油加少一點,醬油鹽份高,吃多腎臟負擔大,為了妳我健康著想,調味即可,不必加太多。」

只要是我煮的,他都喜歡,想想每次準備食物給他,他沒有一次不是吃光的,到底為什麼我會覺得抓不住他的胃呢?

所以,我也抓住了他的心嗎?

另一件令我驚訝的事,他真的知道台灣霹靂火的男主角是誰,即使猜得不完全正確。

「是劉文聰嗎?還是那個李正賢呢?晚上在公司加班,同事都會開電視來看,所以我多少也知道一點。」他撫去我臉上淚痕,笑問:「妳也在看嗎?」

「嗯。」我又想哭了,我真是小覷了那個節目的收視率。

「當上經理之後會比較少加班,那我們就一起看。」

他說得輕鬆,我卻鼻頭一陣酸楚。

我在意的,其實不是看什麼節目,管他行政院長、立法院長是誰,沒有他在身邊,看什麼都索然無味。

我發現,只要願意,兩個人什麼事都可以談,連我跟他解釋台灣霹靂火的劇情,一路聊到整容話題,他也聽得津津有味。

是我,是我封閉了自己,以為他不願意聽我說話、不願意對我說話。

他心疼我一個人在家裡,聊公司裡的事怕悶壞我,又見我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他每天只能摸摸一鼻子的灰。

無論他跟我說什麼,我都是愛聽的,可是我現在才讓他知道,夫妻兩浪費了幾年的時間在這種誤解之間打轉,他活該,我也活該。

「我很少看新聞,都不知道國家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我這句話出口得有些抱怨。

「好,我以後每天當妳的新聞台。」他溫柔的笑了。

聊到生孩子的事,他先是一陣默然。

「我想生一個孩子。」這時候,我有勇氣說出口了。

「我以為妳不想,剛結婚那一陣子,妳不是一直吃避孕藥嗎?」難得聽到他有些怪罪的語氣。

進一步了解之後,我才發現,他一直知道我在吃藥,或許是我哪次把藥隨便擱在化粧台上,被他看到了,他徹底了解我不想要孩子。

而他也知道,我吃完藥隔天會有水腫的現象,身子骨纖細的我,一雙腳腫得跟象腿一樣,也只有我這種人的鴕鳥心態,才會認為他不會發現。

後來我養成習慣將藥好好放在抽屜中,他以為我不再吃,怕身子水腫難受,所以他戴起保險套,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我。

「妳又水腫了嗎?一直哭個不停,是想把身體裡的水逼出來嗎?」

他居然敢揶揄我,免不了得到我飽以老拳。

他還是想要孩子的,聽完我說想生孩子,他眼下興奮的光芒大大的告訴我這一點。

只不過,那抹光芒在閃爍之後隨即斂去,他又正襟危坐的問了我一個問題。

「妳真的想生嗎?」

「想啊!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

「只是因為無聊嗎?如果一個人在家無聊,妳想出去學東西、去工作、和朋友 去逛街,我不會阻撓妳。」

「你不是也想嗎?」我生氣了,縱然淚眼婆娑沒什麼說服力。

他開始說起那個四千兩百公克的巨嬰,原來那名女性朋友的經驗不僅嚇到我,也嚇到他了。

他不希望我生孩子還要受極大的痛苦,什麼剖腹產、自然產,他一點概念也沒有,只知道一定會很痛,他明白我怕痛,所以他捨棄了生孩子的想法。

「我不管,我要生。」明瞭了他的想法後,我更希望替他生一個孩子,身體裡流著我和他血液的孩子。

「那就生吧!」他悄悄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令我臉紅的話。

「你這麼有精力,不是上班很累嗎?」

我狐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經他解釋,我才恍然大悟,就算工作累,他偶爾也有慾望,有時晚上摟著我,又看我睡得香甜,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他只能鬱鬱的悶在自己心裡,

面對他的心意,我,真的無言了。

在我像兩顆水蜜桃的雙眼略為消腫後,他催我換衣服,帶我出門。

已經好久沒和他一起出遊了,在兩人間的冷淡破冰後,坐在他身邊竟也給我當初戀愛的感覺。

我凝望著他專心駕駛的側臉,將他的動作姿態深深刻在心裡,因為我差點忘了,我和他之間還橫著一個問題,那張離婚協議書。

我要一輩子記住他的模樣,如果他最後仍是簽了名,可是,他應該不會簽吧!

否則,他何必和我討論生孩子的事。

「到了。」他停車,我也隨之下車。

海風迎面吹來,是淡水。

他也記得這個地方,這個我們記憶珍藏的地方。

「我一直想帶妳來,可是妳假日都和朋友出門,我只好蒙著棉被在家睡覺。」他如此說道。

這是個什麼烏龍呢?

我體諒他工作累,他體諒我和朋友出門,就這樣我們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相伴。

「你以後想幹什麼,可以直接說。」我惱火的盯著他。

「妳也是。」他正經八百的回視我,言下之意是要我別五十步笑百步。

說來也好笑,我們一直認為自己是在為對方著想,以自己的方式去體貼對方,這種自以為是卻導致了無數個陰錯陽差,一直到我開始懷疑自己不愛他,他也不愛我了,才驚覺這份愛並不是消逝,而是溶入了生活之中,自然的讓人忘了它的存在。

愛情的表現,可以是黏膩、親熱、奉獻、祝福,甚至是退讓,每個人的方式不同,會導致的結果各異。

我的方式是盲目的付出,他的方式是全然的關懷,乍看之下兩個人都沒錯,可是無論什麼方式,中間少了一種叫「溝通」的元素,就容易導致裂痕。

我們的婚姻,就是建築在這種缺乏溝通的空中樓閣之上,嫁給這個男人五年了,我以為我漸漸的不愛他,但只是一番簡單的剖白心意,我對他所有的愛再度復活,甚而轉濃。

女人會因男人長久的冷落而對愛情失望,也可以因男人一句話又對愛情充滿希望,

我不想和他離婚,一點兒也不想,當初硬著頭皮簽下名,或許只是賭氣,只是要他正眼看看我。

可是 ……

「那、那張離婚協議書……。」我要收回來。

「在公司裡。」他好整以暇,「公司的碎紙機裡。」

這個意思是… …?

「妳想離婚,等我成為亡夫時再說吧!」

我估量不出他說這句話,是不是在開玩笑,不過他又騙到我的淚水。

他真的很愛我,即使他沒有說過,我想如果我堅持離婚,他會放我走的,他捨不得見我難過,就像他見我掉淚又趕快摟住我一樣。

倘若,是他想離婚呢?

恕我自私,我是堅決不會放的,除非等我變成亡妻,同樣因為他捨不得見我難過,我自信可以留住他。

「淡水整個都變了,我都快不認識了。」

哄完了我,他連忙帶開話題。

「我來過,我知道有什麼景點。」

「那這次就要靠妳帶路囉!」

是啊!我們可以開創新的回憶,只要有我也有他,什麼時間地點都不成問題。

結婚五年,

我又發現了一次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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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騎姬 魏華萱 魏小猴

魏華萱 ◎AMD GREEN IT 綠活大使 ◎公視台灣心動線旅遊主持人 ◎華視訓練中心主播班講師請跟魏小猴一起~~~ 熱血 單車 愛地球

而在單車界以「魏小猴」著稱的美女車手、年代新聞前主播魏華萱,3年前開始投入單車運動,去年不僅連闖難度極大的武嶺、風櫃嘴賽事,還在風雨中以17天騎完1200多公里環台路線。即使後來在環沖繩摔車受傷,但天不怕地不怕的魏華萱,今年仍將挑戰環花東等賽事。 【詹健全╱綜合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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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主播-魏華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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